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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聯會 3 卓東 (作者:素紫)(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就在耿沁榕坐下之後,耿嶽才問道:「如何?」

「只是個很普通的風月場所呀。」耿沁榕隨口回答了之後,就順著耿嶽一直看著的方向望過去,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了,才又看著耿嶽,問著:「那人是誰?」

「他就是屈傑嶔。」

 只見耿沁榕微笑著,道:「長的不錯嘛…,和向賢有得比,只是不知道武功方面如何…?」

      在耿沁榕提及向賢時,耿嶽就發現情況不對,因為通常只要他們兩人一起出現的場合,向賢都是亦步亦趨,該不會又…。雖是抱著疑問,但他還是選擇先回答問題:「嵇郃曾說過,此人對刀的了解,就像是自身就是刀一般,再加上是寒刀門出身的,又有神補之稱,武功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這樣呀…。」耿沁榕顯然對這答案沒有興趣,回答的有氣無力的,果然剛剛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向賢呢?怎麼沒跟妳回來。」耿嶽長看了耿沁榕一眼「妳不會讓他去殺人了吧…。」

「有什麼關係呀,反正這裏也沒那個人的痕跡,不就表示他們並不相關…。」

      耿嶽聞言,不禁搖頭,他對自己女兒的任性,是很有底的。但是屈傑嶔人都已經出現在這裏了,不管如何,還是得小心,所以還是不耐凡的再開口:「現在…並不是好時機,還不把向賢叫回來。」

      耿沁榕此時的注意力在台上表演的舞孃上,只聽她些許不悅的說了:「那個人,有那麼難惹嗎?」當然她沒擺明著指誰,但是她相信耿嶽是知道的。

「名聲總是掛在那裏的,能無視嗎?」

      其實屈傑嶔之名不僅只是流傳於官場,在江湖中也是屬一屬二的,就連西武林以刀法稱雄的萬刀堂堂主嵇郃,都對他表示讚賞,足以可見他的實力。雖然並未與之交鋒,卻非一個能小覷之人。

      面對耿嶽的輕喝,耿沁榕嚇了一跳,才一回頭,就看到耿嶽微怒的臉色,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向來行事小心、考慮再三,見他如此,倒也不敢再任性狂言,就聽她有些嘟嚷的說著:「我知道了,」只見她從袖中拿出一只小笛,正準備吹時,向賢已無聲的出現在他們桌邊。

「事情辦好了?」耿沁榕一看到向賢,便心有期待的問著,但向賢的回答卻讓她驚訝。

「那女人真厲害。」

「怎麼,她會武功嗎?」

「不,是她的計謀厲害,周蘭妹讓屈傑嶔進入丁香的房間。」向賢冷冷的說著,「怪不得那個姓周的能如此出名,心思竟是這般慎密,她在發現我們之後,就找人通風報信給丁香。然後再設下此謀略,來個一箭雙鵰。」

「哼!看來…除了丁香之外,那個周蘭妹也是必殺之人…,」耿沁榕話語中充滿了妒忌味。

      耿嶽一聽到向賢的回答,只是順手拈了拈鬍鬚之後,又說了:「你覺得這裏如何?」

「很普通,不論是各樓閣的位置,或是傢俱擺設,或是在其中的舞者樂師待僕護院,甚至是出入的人員,都很普通。」

「沒有能讓你上心的?」耿嶽會這麼問,就是因為向賢這個人的冷漠淡然,若是真有讓他放在心上的東西,那就一定是很重要的。

  向賢仔細的想了想,才說:「沒有。」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離開吧,我不想在這時候和屈傑嶔有什麼衝突,」耿嶽起身之後,仍是向四周環視一眼,隨後又道:「向賢,你先留下,再觀察一下屈傑嶔的行動。」

「是。」

 其實耿嶽成名於西方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為人心狠心辣但卻也小心謹慎,他並不是真的相信了觀竹院和刁七飄無關,而是他覺得觀竹院中真的有秘密存在,但那是不是他想要的,他也說不準,而且此時屈傑嶔的出現,是真的只是單純來查案的,還是得到了什麼其他的消息遠道而來,在不是有能夠完全掌握全局,確定無礙的情況下,任何的行動都是有風險的,而他沒打算現在就一腳踩進去。

 =+=+

(丁香給人的感覺十分普通,行走之間是步伐輕靈沒錯,但看不出任何武功步數在裏面,或許只是因為練過舞的原因,而書寫之間是筆走龍蛇卻又不失其娟秀之氣,聽說她的舞劍十分的好,只是在腕力的使用上…,嗯…,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嗎?)尋思至此,感覺好像沒什麼線索可以向前推進,只好轉念想著未在預定之內遇見的兩人(在我離開時,耿嶽和耿沁榕還在座位上,而且他見我離開,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難道在等人…?還是…。)

 這時,屈傑嶔正一個人走在只剩上三三兩兩準備回家的行人,周圍店家紛紛收起生財工具的街道上,兀自的出神中,突然,有一人叫住他了…

「屈大哥。」

「嗯?」屈傑嶔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扇子正打向他的臉。

 啪!

「呀!還真的打中了…?」只見到一對與屈傑嶔年紀相仿的男女站在他的眼前。而那男的還很驚訝的大叫著。

「玉衡,戚妹,好久不見了。」屈傑嶔摸了摸額頭說著。不見他有生氣的表情,只是多了點無奈…「平常只有小頑童會開這個玩笑,怎麼連你們也玩起來了。」

 被稱為玉衡的男子,本名卓六還,但他對外都宣稱為卓東或卓玉衡,只見他手持折扇,腰繫珮劍,長身玉立,相貌堂堂,看起來十分健談。

 而被稱為戚妹的女子,全名戚彤生,看來秀麗文雅,溫柔婉約,眼神中帶著精光,十分聰慧的樣子。

「也沒什麼呀,只是看你想事情想的那麼入神…,」然後他就帶著像是發現大寶藏一樣的表情看著屈傑嶔,「呦~有心上人哦。唉呀…我們的屈石頭有心上人了呀,是哪家的姑娘呀…別藏著,別藏著,帶我瞧瞧去。」

「玉衡…,我只是回話回的慢,你就亂說話。」

「哦~ 是嗎?」卓東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別想騙我哦…,不是女人的話,還有什麼會讓你想的那麼認真?」就見他一把抓住屈傑嶔的手臂,臉貼近著他的臉「快,老實招來。」

「唉,」屈傑嶔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放低了音量:「我們找個不會打擾人的地方談談吧…,」

「耶…,」卓東聞言,睜大了雙眼「好好好,那我們就換個地方談,換個地方慢。慢。談。」

       看著卓東笑的合不攏嘴,在一旁的戚彤生也無奈的搖搖頭。

「玉衡哥,就算要換地方談,也得先找到住的地方吧…。」

「呃,對哦,我們還沒找住的地方呢,」卓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才看向戚彤生「難得看到屈石頭,搞得我都昏了頭了。」   

(又關我的事了…。)屈傑嶔在心裏叫屈了一下,卻不敢說出來,要是真的說出了口,他面前的卓東又不知道要拿什麼話來挖苦他了。

 在卓東兩人找到客棧可以過夜之後,三個人都擠在卓東的房裏…

「你說耿嶽他們在這裏?」卓東驚訝的看著屈傑嶔,然後又喃喃的說著:「雖然之前就收到他離開半線的消息,沒想到…,」

「沒錯,我現在在追查一個嫌犯,剛好遇到他們…。」屈傑嶔話還沒說完就發覺卓東剛剛說的話有蹊蹺「玉衡,你關心耿嶽的行蹤做什麼?你向來都不是那麼在意情報的人。」

 卓東看了看屈傑嶔,才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是真的在意耿老頭的行蹤啦,只是曾經聽到幫會裏的兄弟在討論而已…。」

「那屈大哥上觀竹院是查什麼呢?」   

 因為他們是在通往觀竹院的大道上見面的,所以戚彤生很直覺的就認為他是從那裏出來的。

「丁香。」

「丁姑娘!」這回換戚彤生驚訝了,「為什麼?」

「根據可靠消息。」屈傑嶔回答的簡單,因為牽扯到許多官方或是私方的內線消息,對此屈傑嶔並不想多做解釋,而戚彤生也很識相的不再問下去,她只是疑惑的說著:「真不敢相信,丁姑娘會有嫌疑。」

「屈石頭,你聽了可別驚訝,戚妹認識她的。」

「戚妹認識丁香?」

「是的,因為我非常喜歡雲中仙的畫,在某次的機緣下發現丁香有收藏他的畫,所以常常藉故去看看。這次來…也是想去看畫的,不過都這麼晚了,只好等天亮再去了。」

「丁香也說過雲中仙是她的好友。所以才會有他的畫作…,而且她們二人也常常作畫寫詞互相討教。」

「嗯嗯,丁姑娘也的確是位書畫高手,可惜的是我住的很遠,不能常常來訪。」戚彤生心有感慨的說著。

「對了,你是在追誰呀?」卓東略帶好奇的問著。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據線報,那個殺手殺人不論身份,只要有人出價他都會殺。而他和丁香有多方面雷同的地方,出現的時間、地點,而且來歷也都不明…。」

      雖然面前的兩人是白衣身份,但基於信任,屈傑嶔並沒有打算隱瞞,也是兩人並非是會傳言之人,同時也是對任何消息靈通之人,所以才能如此暢談著。

「沒名字?沒性別?」

「因為被他殺的人都是當場斃命,也沒有目擊之人,所以無從問起。」

「那應該不是丁姑娘。她向來足不出戶的。」戚彤生用著肯定的語氣說著。

「這也許是種障眼法。」屈傑嶔否定了這段話「誰知道``足不出戶``這四個字的背後,充滿了什麼含意。」

「那現在你要怎麼辨?」卓東看著屈傑嶔。

「丁香這條線不能斷…,所以我打算明日上此地的官衙,請他們派些人手來監視。至於,那耿嶽為何到這裏來的目的也一定要查,或許耿嶽能告訴我們那個殺手或是丁香和他有什麼樣的關係。」

 --

 一個昏暗的地方,只有幾盞燭光微微的亮著,努力的發光,這裏是觀竹院的一隅,四周都是竹林所圍繞著,其中只座落著一間草屋。

 在裏面有一個手持畫筆雙眼有神且披頭散髮的畫家,和一個身穿素衣面有殘相但帶著微笑的老者,他們正對面而坐的說著話…

「屈傑嶔來這有什麼事?」老者用帶著破噪子的聲音問著。

「他應該另有其事,只是他不說,所以我也不曉地,因為他一直問著別的事。不過…他既然要傻,那我就陪他一起傻了。」

「還真像你的作風,」

「屈傑嶔沒啥好怕地,倒是要特別去注意那姓耿的老頭和那自以為漂亮的女魔頭。」

「咳,我倒覺得他們也沒什麼好怕,應該是因為丁香才貌出眾,引來那女魔頭的妒忌,說不定他們正在計畫要殺了丁香呢。」

「不愧是女魔頭會做的事情,」畫家不以為然的說著,隨後又見他皺了皺眉頭「只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一點地,要是她或向賢又再來一次的話,難保不會被他們察覺地。雖然…已經讓人去阻斷他的消息來源,或許能來個將計就計地,但以耿老頭的個性來說,現在還不至於會那麼不小心的踩下來…。」

「咳咳…要是反而是我們洩漏太多行蹤,就不好了…咳。」

「也是。看來要多加一點料了…。」

「你打算從哪裏下手?」

 只見那畫家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才準備繼續動作和說話時,在他身旁的老者,本來都只是在輕咳而已,卻突然像是喘不過氣一般,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得他額頭上都冒出青筋,背後還滲出不少的冷汗, 畫家見狀,連畫筆都來不及放好,就直接衝到老者身後,將手掌貼著他的背心,慢慢的運起氣來…。

      良久,就在老者從口中吐出一口悶氣,而臉色也微微的紅潤起來之後,畫家才把手拿開。

「還可以吧?」畫家問著,雖然他的臉色很平常,但他看著老者的眼神卻是充滿著不安,在在的顯示出,他的心裏絕對不平靜。

「放心,不會影響計劃的。」老者笑一笑之後,又輕咳了幾聲。

      畫家深知老者向來不服輸的個性,倒也沒再多問什麼,只是淡淡的說著:「那就好。關於那加料的部分,由我來動手便可地,你只要好好穩住這裏就可以了…。」

「咳咳,我知道了。」老者又輕咳了兩三聲之後,才又說:「聽說,你把那人引過來了。」

「對,剛好南邊的那個也要來,」只見他拿起本來放在椅子邊的酒,輕輕啜飲一下之後,輕笑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八年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畫家停頓了一下,看向旁邊的一幅字畫,才小聲的說著:「曾經的朋友,如今的敵人…。」

 而老者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無奈的說著:「的確…是該回去了,咳,咳…。」在輕咳幾聲後,才問:「那,蘭兒?」

      畫家看了老者一眼,目光平淡的說著:「那人現在是耿老頭旗下了,沒了我們,這裏她撐不下地,所以讓南方的人帶她走,才是上策。」

「嗯…,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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