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圖書館借回來的書還沒看完,一直在學習的越南語也許會因為人數不足而不開班了,那麼…下次要學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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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聯會 30 朱姓訪客 (作者:素紫)(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顏師父。」
「黃師父。」
「李師父。」
「郭師父。」
在廟埕,有四幫人馬正在對看著,就見他們各自排列整齊的站成了三排或四排,其中領頭的四人正互相拱手問侯。
穿著上白下黑,頭綁黑色頭巾,五十有四的是黃國昌。而穿著上黃下黑,五十有一的,姓顏名雲穗。穿著上藍下黑,今年五十歲的是李昊謙。最後一個穿著上白下黃,五十有三的則叫郭哲利。
「哦,都入坐吧,別在對看了,準備開飯了。」一個五十有二,留著落腮鬍,穿著灰衣,腰間綁著白布的人走了過來,他微笑的看著幾個人。這人叫做林憲民,是位掌庖師,他是受了郭哲利之託來到此處的,因為今天是黃、顏、李三家人馬過來郭哲利這裏探館,所以身為地主的郭家便設宴款待了眾人。
聽聞此語的四人,同聲的說了聲「請」字後,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人,才各佔一角的坐了下來,而黃國昌、顏雲穗、李昊謙、郭哲利和林憲民則是同坐一桌。
「林師傅辛苦了。」黃國昌首先說著。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你們才辛苦了呢,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林憲民拿著茶壺將茶杯滿上後,再一一的拿給同桌的其他人。
「呵…,必竟是年度大事。」黃國昌笑了笑後,就從桌上的小盤子裏拿了幾個瓜子,啃了起來。
顏雲穗在喝了口茶之後才問著:「繞境的路線決定了嗎?」
「請示過後,是和去年一樣。」郭哲利說著。
「嗯。那今年也一樣,由黃師父領頭吧。」顏雲穗點了個頭後,就看向黃國昌。
「好。」
「這麼說來…今年是第三年了…。」顏雲穗也抓了一把瓜子,啃了起來。
「三年了哦…,還真快,」李昊謙將手中拿著的杯子晃了晃。
「熱鬧三年休三年,三年的時間不算長。」顏雲穗說著。
「也不短吧,說起來,我們都老了,下一輩的人…也不知道要哪時才會竄出頭來。」郭哲利同樣也拿了些瓜子,啃著。
「快了快了,你也別操心那麼多,老實說吧,我還不想那麼快就當前浪了。」李昊謙擺擺手後,才伸手拿了另一個小盤子中的花生,就在他吃了兩三個之後,才又說:「說起來,我家那個文星,阿穗你家的瑞璋以及張家的天翔武功都是相當的不錯。」
「我家那小子哪裏成呀,倒是力家的常玉…,」顏雲穗不以為然的說著。
「哦,那個急躁的小子嗎?我前陣子去找力兢的時候,才想說怎麼會沒看到人,結果聽說他又被罰面壁了,雖然說是武功好沒錯,但那種個性要是不改改的話,遲早會出事的。」黃國昌回想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是真的這麼容易的話,性情突然大變的人可會增加不少。」郭哲利說著。
「聽你說得…好像要改變個性的人相當多一樣…。」黃國昌皺了皺眉,才說:「年輕人衝一點沒關係,只要長輩還壓的住就行了。」
「也是。」
一行人在用完晚膳之後,就各自收拾,回到本來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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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又過了幾個日月,溪谷中,依然是紫蝶飛舞,林道上,走動著幾個揹著竹簍,手拿竹耙的人,有人是邊走邊把地上的枯葉掃到兩邊,有人則是觀察周圍的樹木、花草和飛舞中的紫蝶們。
走在最前面的楊博欽正在捶打著他的肩膀,轉動著他的手臂,還伸展著他的身體,然後才聽他說道:「啊呀,累死我了。」
「阿欽,你是心裏累了嗎?」這是一個二十有九,身材微胖,有一雙劍眉,身著暗綠衣服的青年的問話,而這人名叫謝全真,雖然他是用雙眼看著楊博欽,但還是能知道他的左眼是完全看不見的。
「幹嘛突然這麼問?」
「也沒,想說你的體力可是我們當中最好的,這樣子還能喊累的話,不就是心裏層面的問題影響到了生理了嗎?」
「靠,你別沒事就瞎猜好嗎,我只是昨夜沒睡好而已。」
「哦,這還不是有心事?你向來是倒頭就睡的那一個,沒睡好就肯定有問題。」謝全真像是抓到語病一樣的繼續猜測著。
「靠夭呀,谷主不是叫你別那麼多廢話,言多必失,你還改不過來?」楊博欽臉色有些不善的看著謝全真。
「谷主這麼說不就是要我在外人面前保持安靜嗎?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一句話都不會說。」
「阿真,你確定谷主是這個意思嗎?」在一旁一個神似於楊博欽的人看著他問著。而這個人就是楊博欽之弟,楊峻臣。
「是呀。」謝全真在回答的時候還滿臉疑惑的看著楊峻臣。
「非也非也,谷主的意思是要你學會察言觀色,謹言慎行。」
「我沒有做到嗎?」謝全真很是認真的看著他。
「…。」楊峻臣愣了一會,才說:「對。」
楊博欽一聽到謝全真的回答,是翻了翻白眼後就面露無奈的看著天空,彷彿自己並不在場一樣的保持著安靜。
謝全真看著兩人的反應,想了想,才發現氣氛的確有點奇怪,於是說道:「好吧,我的確沒做到,那我不問了。」然後就在一行人又沉默了一段時間,也再向前移動一段距離之後,才聽到謝全真又問著:「所以阿欽和黃家的婚事,吹了?」
兩人聞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就各自做各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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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個二十有九,眉清目秀的青年站在河邊,他正遠眺著對岸,此人姓朱名少臺,來自這裏以西的一個山中城鎮。他此行的目的就在河的對岸,雖然是事先就投了拜帖,但還是在這裏等了將近一個時辰。
當他看著滾滾流水看的出神之際,有一艘渡船慢慢的駛了過來。而那船上站著的人,就是楊峻臣,就見他彷彿視水流於無物般慢悠悠的划著槳,由於河道還算頗寬,所以等到他把船駛到靠近朱少臺所站立的河畔時,也過了十來分鐘。
「少臺,好久不見了。」楊峻臣笑著。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朱少臺拱手著。
「先上來吧,要是下雨了就不好過河了。」
朱少臺聞言,將視線往上帶,果然天空已經有點發黑。而在他們過河之後的不久,就下起雨來。
此刻,兩人所站立的地點是在距離河邊不到二十步的一個樹林稠密處中所搭建的竹製小屋裏。小屋裏的擺設非常簡單,只有桌子、長凳、櫃子和床,是個簡易的臨時住所。
這時候的楊峻臣似乎在找些東西,由於外邊正下著雨,所以他的動作並不急迫,只見他移動了長凳和桌子的距離,就把從櫃子裏看到的杯子拿出來。
「這是場陣雨,暫時在這裏躲一下吧。」楊峻臣把腰間的水壺解下,就倒起水來,說道:「喝點水,坐一下吧。」在他把杯子放在靠近朱少臺的桌邊後,就走到牆邊,看著上面所掛著的蓑衣,並且輕輕的拍了拍整理著。
「多謝。」朱少臺在坐下之前,還問了一句:「這場雨會下多久呢?」
「一兩刻之間就會停了。」
朱少臺在喝了幾口茶,才又問著:「近來可好?」
「還可以。」楊峻臣往屋外看了一眼之後,就看向朱少臺,問道:「以往都是軍守兄過來,怎麼這次換成你來了?」
「軍守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若是叫少維過來我又不放心…,只好自己來了。」
「我記得你們族長不是不在家嗎?若是軍守兄和你都出門了,還不是只剩下少維一個人。」
「呵,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了,雖然他已經不管事了。」
楊峻臣原本還在想現在的朱氏到底還有誰可以決定事情,然後,就像是靈光一閃一樣,他面帶微笑的問著:「是老族長?」
「沒錯。」
「這麼說來…前些日子谷主曾經提到老族長,說是太久沒見到故人了,還打算找個時間出谷去探望一般。」
「哦~,那我回去之後得把這消息帶到了,想必老族長也會很期待的。」
談話到此,雨已經漸漸的小了,就在楊峻臣又觀察著天上的烏雲時,前方的山道間出現了身影,那是一個孩子,就見他遠遠的跑了過來,他的速度應該很快,因為他身上穿著的蓑衣並沒什麼濕。
少年一看到楊峻臣的身影,是馬上揮手大喊著:「二哥哥~。」那拖著長音的聲音一直到了門前才停止。
「沙拉布,你怎麼來這裏了呢?」楊峻臣看著已經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問著。
「二哥哥,爺爺說要直接帶他去蝶園哦。」就見他咧著嘴笑著,一顆虎牙還半隱半現。
「好,我知道了。」楊峻臣的話聲才落,他的雙眼已經看向外面,在確認雨已經停下之後,才回頭對著朱少臺說著:「走吧,會需要走上一段路。」
「請。」
雖然是這麼說,但一行人也整整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也好在朱氏一族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在山林之間,所以對這趟路程,朱少臺還算得上是得心應手。
終於,他們來到一處依樹傍水的園子,偽做為門柱的樹幹之上有塊垂掛於樹枝上的板子書寫著蝶園二字,進入其間往上一看,可以看見一張似網似布的東西正向著四周張開,其上乘載著一些落葉,使它不會飄落在地上,隨時保持著乾淨,那孔洞不大不小,十分通風,讓在這之下的人都不覺得悶熱。
而在最外圍偽做樹牆的樹木,便是有意栽種而成,這是幾代之前的皇宣谷谷主下令建造並做為中途休息站和接待所使用。
朱少臺在環顧了一陣之後,才把視線拉回,看向在自己前方的楊采儒,就見他坐在一條長木椅之上,眼睛微瞇,像是在休息一樣,而在其中心的桌面上,擺放著一具茶組,桌子邊緣的地板上,還有個茶壺正在燒著水。
「谷主,朱少臺來了。」楊峻臣拱手說著。
「朱氏朱少臺,見過谷主。」朱少臺也跟著拱手說著。
楊采儒在聽到楊峻臣的聲音時,就已經開張了雙眼,在一陣環視後,他是將目光停留在朱少臺身上,笑道:「賢姪遠道而來,辛苦了。」然後就指著身旁的木椅,道:「坐吧。」
「多謝。」朱少臺在坐下之後,就瞄了一眼跟他同時間一起坐下的沙拉布,就見他像是習慣的一樣的坐在楊采儒的旁邊,而且手上還不知何時多了個類似於地瓜之類的食物。楊峻臣則是走到一旁站著。
「賢姪此次是為了崇景賢姪的事情來的吧,可惜我最近腿腳並不好,不利遠行,本來還打算趁著此次的機會,去看一下朱閔的…,」楊采儒失望的搖著頭,又說道:「不過我會派阿欽或阿峻過去的。」
「那真是可惜了,若是您可以過去的話,老族長說不定會很高興的。」
「呵…,的確是可惜了,不過,婚期訂在何時呢?崇景賢姪應該還沒有回來吧。」
「是,最快也要再一個月…。」朱少臺對於楊采儒很清楚的知道朱崇景的行蹤並沒有感到驚訝,必竟皇宣谷本就是以情報為主的幫派。
「嗯。」楊采儒笑了笑之後,就指著楊峻臣說著:「我讓阿峻先帶你去休息一晚,你要是不急著離開的話,這幾天就在谷裏走走看看吧。」
「好的,那就叨擾了。」
當楊峻臣回到住處的時候酉時才過,而在他的房門口則是等著一個人。
「是誰來呀?」坐在欄杆上的楊博欽一看到楊峻臣馬上就問著。
「朱少臺。」楊峻臣在回答完後,打開了房門就往房內推進,楊博欽則是跳下欄杆跟著他一起走進去。
「哦,是少臺呀,他看起來如何呢,胖了?瘦了?」楊博欽很感興趣的問著。
「跟上次見面的時候一樣,沒什麼改變。」
「靠,沒變呀!可惜了,找不到理由去調侃他了。」楊博欽皺著眉頭,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著其他事情。
「哥哥,你也別老是找他麻煩呀。」
「耶~,你不懂,小吵小鬧感情才會好呀。」
「是是是。」楊峻臣無奈的附和著。
「對了,他過來不會是為了朱崇景的事吧,我聽說他大老遠的跑去竹塹了…,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聽到,為了一個女子,有必要那麼做嗎?」楊博欽有些不予置評的說著。
「對方可是竹塹一帶揚名一方的情報幫派,散天派之主,這個身份應該是夠份量了。」
「散天派嗎,我們和他們的交情也不淺呢,至少這三代都是有來往的。」楊博欽想了想才又說道:「可是她要是跑到這裏來…,不就表示散天派解散了?」
「這倒是沒聽說。」楊峻臣倒了杯水放在楊博欽面前,才又繼續說著:「不過倒是聽說耿嶽曾在那裏大鬧一場,風降九聯盟、西北七姓的羅氏以及觀竹院都牽扯在其中…,」
「哦,那現在…?」
「耿嶽的計劃已經被風揚五阻擾,而人也被刁七飄趕離了竹塹。只是…風揚五卻被另外一方的人馬追殺,墜崖而死。」
「是當初牽制住萬毒教的那幫人吧。」
「嗯。」楊峻臣點了點頭後,又無奈的說著:「此次為了保全劍王會,他可是做了不少努力,可惜…。」對於風揚五,楊峻臣是有些遺憾,必竟齊天府這兩代的府主,都是處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上一代的軒轅兄弟,這一代的風氏姊弟,都是無緣見到的人。
楊博欽看著楊峻臣有些黯然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著:「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嗯,哥哥也是。」4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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